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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日幣一萬丹紙鈔上的人像嗎?這人便是福澤諭吉,被譽為日本近代的啟蒙大師,在日本西化進行得如火如荼時,貢獻所學(蘭學及洋學)並矢志於改造日本人因襲傳統中國儒家思想所產生的封建態度的人,也是鼎鼎大名的「慶應大學」的前身—慶應義塾的創辦人。

書名:改造日本的啟蒙大師—福澤諭吉傳
作者:呂理洲
版次:遠流出版公司二千年初版第八刷

會拿下架上這本已經沾了點灰塵的書,其實是一個很偶然的機緣。這不是我會主動去買的書,也不是我會主動去看的書,是學長喜歡的那種勵志型的個人傳記或者偉人生平略傳的書,當然也是他為防無聊所以從台灣帶來德國看的書。實在是我自己帶來的書都看得差不多了,所以順手取下這本看起來不太厚的書來翻翻。但是這一翻才讓我發現了這個十九世界末期在日本影響深遠的學者的生平故事以及處世態度。其中當然也因為,這本傳記描述了福澤諭吉當初面對西洋文明時的那股受到衝擊感受,猶如一百多年厚的我自己,也因為身處異國而見識到東西方文化精神方面的差異以及因著此種區別所產生的物質生活方面所產生的衝突感。
福澤諭吉生於西元一八三四年,是日本當時中津藩下級武士家中的次男,在當時的階級制度下,其兄必須繼承父親的下級武士地位,而福澤諭吉則無此義務且必須因而自謀生路。因著其早逝父親愛好讀書的習性,福澤少年時代也好學不倦,休息當時的「顯學」—漢學。但是因為對於當時封建制度下腐敗的風氣,無論是當時的幕府甚或一般民眾(也就是所謂的士農工商等級)常有許多不合理的想法或規定存在,讓富有批判精神的福澤諭吉產生了反抗權威的心態。

在偶然的機緣之下他接觸了當時鎖國的日本國內的「蘭學」(古荷蘭文),雖然修習這門學問的過程一波三折,但是憑著好學不倦的態度以及聰穎的資質,慢慢地福澤諭吉便在能駕馭荷蘭文之後,通過這些由荷蘭文撰述的經典,接觸到了當時工業革命後急遽發展、進步的西方文明世界。大開眼界的福澤諭吉,除了對於書中所描述的各項先進的科技新知等書籍,也首次接觸到了講求「理性」的西方思想,講求平等,追求人權保障的思想,也一一地在他的腦海裡面駐紮生根。對照於當時不平等的日本社會下的階級制度,更讓福澤諭吉深感日本革新的必要性與迫切性。

當福澤諭吉有機緣到當時的商港長崎去測試一下自己的「蘭學實力」時,竟然發現,他苦心所學的一切,竟然讓他在橫濱連一個商店的招牌都看不懂,經過一番週折的探詢,才在一個稍微能瞭解福澤諭吉所寫的荷蘭文的德國人口裡(荷蘭語跟德語本來便是一家親,據說德文好一些的人,或者是德國人,仔細聽的話也能懂荷蘭文喔!)知道,當時的國際社會已經改由英國、美國領導潮流的趨勢,日本經歷長期的鎖國政策,已經跟外面文明世界的發展有了某種程度的脫節。想到英文在當時國際社會上的重要性與普及性,再看看自己苦心學習但是福澤諭吉,並且以為是站在世界尖端的荷蘭文,竟然無法派上用場,「一路上,福澤諭吉愈想愈沮喪。想到他花了將近五年的歲月與心血,一點一滴累積成的蘭學實力,如今卻證明毫無用處,眼淚差點兒流了出來。」。

然而福澤諭吉並不因此而投降認輸,決定重頭學習英文。當然他學習英文的努力程度,不用多所著墨。不久之後他藉由日本派遣使節團的機會到美國參與訪問,在那裡生平第一次見識到西方世界文明發展的高度化及精緻化,還有西洋人對於「人」之生而為人的尊重態度,比如說,家中招待客人,女主人反而坐在起居室與客人談笑風生,男主人則穿梭在客人之間倒酒,與日本因襲儒家文化所強調的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大異其趣。更令他印象深刻的是,當他詢問美國人:「華盛頓是美國的建國之父,他的子孫現在是做什麼?」,未料對方竟回答道:「這個我不清楚」。他再拿同樣的問題去問其他美國人,也沒有人曉得,因為他的想法中,偉人的後代就因著偉人的地位而可以世世代代身為豪門望族才對啊?這樣的衝擊,讓他更下定決心要好好瞭解西洋世界的一切。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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